宋锦茵想起那个小厨子同她说过的地窖,只是她怕这小丫鬟露出马脚,便没打算同她提起。
只有毫不知情,才不会露出破绽。
旁边的小屋里满是尘土,穿堂而过便能瞧见后头长满杂草的荒地。
宋锦茵顾不上心疼身上的狐裘,按着记忆里小厨子的话寻到一处不起眼的地方,打开一块破破烂烂的木板,护着小腹,弯着身子钻进了一个漆黑小洞。
这应当不是入口,但她顾不上太多。
甚至连一开始瞧见这漆黑一片产生的恐惧,也在不想被裴晏舟抓住的决心下给生生压了下去。
直到靠着土墙停下步子,她才反应过来,原来她对他已经死心到了如此地步。
宋锦茵突然弯唇笑了笑,带了几分自嘲。
她其实怕极了黑夜和夜半雷雨,以前裴晏舟不留宿时,她总会留一盏烛火,燃到天亮。
后来裴晏舟开始与她同眠,那灯火虽会被他一一熄灭,但有他在身侧,倒也察觉不到多少惧意。
时日一长,宋锦茵便以为是她胆子变大了一些,可当裴晏舟不在身侧时,一切又如从前。
可如今,她竟也能窝在漆黑一角,同心底的恐惧握手言和。
眼前隐约有些模糊,宋锦茵轻轻吸了吸鼻子,强行从回忆里清醒,注意着外头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