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口气混着隔夜的酒臭,直喷在宋允蟠的耳朵里,这最后一句,让他浑身一僵,瞬间气血逆行,他死命地抠着掌心,恨不能立时死去。
然而,他到底是怂的,既没有撞墙,也没有悬梁,钱涨走后,进来几个小丫头,她们服侍宋允蟠沐浴更衣,将床上一应物品全抱出去处置,她们好似哑巴聋子,既不说话,也不乱瞄,只知低头干活,这让宋允蟠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
钱涨出了自己的院子,匆匆到前面见宋瑞安夫妇,他甚至没叮嘱守卫看住宋允蟠,因为他知道他根本无路可走。
“伯父伯母,咱们既然结了秦晋之好,就请放宽心,家里既失了火,不妨在寒舍暂住,容我着人慢慢修缮重建。”钱涨进了前厅,拱手道。
“我家蟠儿呢。”张氏紧张地上前问。
“允蟠昨日与我彻夜畅谈,这会儿刚睡下,还是不要闹他起来了吧。”钱涨淡淡地说。
张氏狐疑地转头看宋瑞安,昨儿是钱涨的新婚之夜,与宋允蟠彻谈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为了折磨宋允湘,让她独守空房?
钱涨说话虽用的是商量的语气,却是不容反驳的,宋瑞安回望老妻,也是一头雾水。
张氏有些畏惧钱涨的目光,嗫喏道:“那……我们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