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衣何惜妇无□,啼饥宁复顾子孙。
初征一室叹悬磬,再征称贷聊自存。
三征剩有孑身在,鞭笞已复无完臀。
年时自喜多田亩,岂料今来成害薮。
终年耕耨一粒无,庐舍还为他人有。
沟渠展转泪不干,迁徙堪嗟行路难。
阿谁为把穷民绘,试起当年人主观。
小民食王之土,秋粮夏税,理之当然,也便不为民害。所苦无艺云征,因事加派。比如一府加派三千两助工,若照正额钱粮起科,加派所增也不多。但是一班贪污官吏,乘机射利,原止该每亩加银半分,他便加做一分。那一个小民,来与他算个兜底账。况这每分上,又要加出等头火耗,完纳使用,便就扰害了。况起解三千两银子,又有起解路费,上纳铺垫,都要出在小民,不免召怨,起人妄图了。
尤员外说的长叶林,是尤员外从来做生意的去处,乃两州搭界地方,又服齐州,又服兖州。尤员外取了人的银两,失事的人齐州告失状,尤员外就着人往齐州去打关节,就推说是兖州掌管的。若在兖州府去递失状,又推说是齐州掌管的。所以说失贼经官,破财不尽。两头一走,盘费具无,只得束手而回。尤员外故此不得出丑。今日着人打听,却还要在长叶林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