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恒想起和徐天良闲聊时,徐天良说过邢朗算是混血,爷爷是大草原上放羊牧马的少数民族,邢朗是少数民族混汉族,因此他的眼睛有些异于常人。邢朗的眼珠乍一看是黑色的,但稍一凑近了细看,就能看到他的瞳孔呈灰白色,很像某种昼伏夜出、行踪神秘的猫科动物。
回想起邢朗那张脸,魏恒觉得这个人有点捉摸不透,邢朗脸上的表情总是很静又很沉,看人的眼神既轻浮又凝重。他一侧唇角总是斜挑着,钉在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好像随时会变脸,却没人能看透他下一秒会发怒,还是会说笑。
具体是哪种动物,魏恒一时想不起来,总之一定是那种又奸又猾,鲁莽又轻浮的物种。到现在魏恒还忘不了邢朗用放浪的言语调戏他,邢朗这个人静则花红柳绿,动则招猫逗狗,想必这张大床,就是为那些被他引到家的狂蜂浪蝶所准备。
在心里把邢朗作践了个够,魏恒才离开床边走到竖在窗户对面的衣柜前推开了衣柜的推拉门。和床相比,衣柜里倒还整洁,上衣和裤子起码分开叠放,外套整齐地挂在了衣架上。
魏恒随便拿了一件薄薄的圆领针织衫一件黑色夹克装在一个小众品牌的服装袋里,提着衣服出了门,走之前还不忘瞪了卧室一眼。他想把钥匙还给老夫妻,但是房门一时敲不开,想必老夫妻外出晨练或吃早餐了,于是他揣好邢朗家的房门钥匙,提着衣服快步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