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树高,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毛毛果真唱了起来。
母亲和毕杏波的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咱们现在就去医院。”母亲说。
“不用吧?明早去,今晚再看看。”毕杏波商量的口吻看着母亲。
“为啥?再抽咋办?”母亲不解地看着女儿。
“没事儿,我看着她。”这回,毕杏波的口气坚决。
看到女儿这么坚持,母亲担心地又摸摸外孙女的头。“妈,把药顶上,明早咱们就去医院。”毕杏波看到母亲担忧的眼神儿安慰她说。好不容易捱到天亮,母亲催毕杏波快点走。“等八点再走。”毕杏波推脱着。“你这孩子就是犟,医院啥时候都有大夫,昨晚不去,今早还非得等到八点再走?”“不是、不——”毕杏波忸怩地转过身去。“不是啥呀,那就快走吧,我都穿好衣服了。”毕杏波看一眼母亲,母亲果然把大衣都穿上了。毕杏波拉开衣柜门,翻开抽屉,“妈。丁力军回来过?”毕杏波脸色紧张地翻着抽屉。“嗯呐,回来过。”母亲想了一下点点头。“咋了?”看见毕杏波着急的样子,母亲也焦急地看着她。“存折被他拿走了。”毕杏波看着母亲。“多少钱?”母亲也睁大了眼睛问。“还不是那三千块钱,上次就是回来要钱。”毕杏波告诉母亲。“哦——”母亲点点头。“你是不是给孩子看病没钱?我这儿有!”母亲拍着大衣兜。毕杏波抱起来躺在床上呼呼直喘的毛毛。“拿就拿吧,横是有用,等毛毛好点你去找他,跟他好好说说,都有孩子了咋也得过下去。”一路上母亲劝毕杏波。毛毛被确诊为“喘憋性肺炎”。大夫说:“要是早点来看不至于这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