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龙,阿南倒是听过他名字。
李景龙靖难之时受封征虏大将军,奉命率五十万重兵镇守应天,本是简文帝和朝廷寄予厚望的屏障,谁知却败给了燕王区区数万之众,后来更是打开城门率众投降,是公子的大仇之一。
“这敢情好啊,给我画条红漆,我要力压所有人!”阿南换了个小点的鱼钩,开玩笑道。
“安排上,旁边再刻个南字!”
阿南今天风头正盛,连连上竿,廖素亭干脆丢了自己的竿子,过来专门帮她解鱼上饵,忙得不亦乐乎。
秋末初冬,江水浩荡辽阔,日光照在他们身上,温暖又清爽。
阿南一边钓着,一边与廖素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那个李景龙,当年在这边驻军?”
“是啊,二十年前靖难之役,今上便是于此一战扭转乾坤。”廖素亭道,“自古以来南北划江对峙者,北方势力多于采石矶渡江,而南方势力多借燕子矶防卫。当年陈霸先便在此处大破北齐,宋军大败金兀术也是在此。”
“确实是好地势,这燕子矶怎么看都是切向北方的一柄尖刀,不愧为长江天险。”阿南望着旁边惊涛乱拍的石矶,纵目远眺对面的风景,指着江中沙洲,问,“那是哪里?”
“那是草鞋洲,旧称黄天荡。”
“草鞋洲?”阿南随口问。
“是啊,听说那沙洲以前狭长如草鞋,但靖难一役后,江水忽然改道,本来像草鞋的沙洲,现在越冲越圆了。诸葛提督还说,这分明变成了一个八卦形状,干脆改叫八卦洲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