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史一物也。史而不经,则为秽史矣,何以垂戒鉴乎?经而不史,则为说白话矣,何以彰事实乎?(《焚书》卷五)
他痛恨宋明以来只准“以孔子之是非为是非”而造成“千百余年而独无是非”的文化专制主义,提出了“是非无定质、无定论”的观点:“舜惟终身知善之在人,吾惟取之而已。耕稼陶渔之人既无不可取,则千圣万贤之善独不可取乎?又何必专学孔子而后为正脉也?”(《焚书·答耿司寇》)在推倒了孔子这一“千古一尊”的偶像后,他对历史大胆地提出了自己的是非观。
与正统观念相左,他赞扬秦始皇是“千古之帝”;在“女人是祸水”论前,他敢说武则天有“知人”之明,“政由己出,明察善断”,“爱养人才”,乃“聪明主”……一反程朱理学复古倒退的“三代之治”论。
他把圣人还原为凡人,这颇有西方启蒙思想。他认为圣人、凡人皆是“率性而为”,并无“高下”之分,“唐虞揖让三杯酒,汤武征诛一局棋”,并没什么神秘及超凡人圣之处,他甚至说:
圣人知天下之人之身,即吾一人之身,我亦人也,是上自天子,下至庶人,通为一身矣。(《李氏文集·明灯道古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