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伊苏屯的衰落是由于思想停滞到了麻痹的程度,只举一件事情就可知道。巴黎到多鲁士的公路,在维埃尔仲和夏多罗中间的一段自然应当经过伊苏屯,那比现在经过华当的路线短得多。但伊苏屯的首脑人物和市参议会,据说的确经过开会讨论,要求改道华当,理由是伊苏屯有了公路,物价会上涨,鸡可能卖到三十铜子一只。这样的例子只见之于萨台涅岛上最蛮荒的区域,也是古代人口极稠密,极富庶,而如今变为一片荒凉的地方。国王查理–亚尔倍抱着促进文明这样一个高尚的愿望,决定在岛上第二大城萨萨里和卡里阿里之间筑一条壮丽的公路,也是萨台涅大草原上唯一的公路。直接的路线应当经过鲍诺华,那个区域住着一个桀骜不驯的民族,很像我国的阿拉伯部落,也是摩尔血统。鲍诺华的蛮子看到要被文明侵入了,根本不耐烦开会讨论,就表示反对。政府置之不理。不料第一个测量员去插下第一根测量棒,头上就中了一颗子弹,死在测量棒下。政府没有追究,立即改变路线,绕道三十二公里。
再说伊苏屯:只在当地销售的葡萄酒价钱越来越跌,布尔乔亚要求物价低廉的愿望固然满足了,种葡萄的却越来越受耕作成本和捐税的压迫,到了破产的地步,正如当地的羊毛买卖因为不能改良羊种而濒于绝境。乡下人在每样东西上都痛恨改革,即使觉得改了对他们有利也是如此。有个巴黎人在乡下看见一个工人一顿晚饭吃了大量的面包,乳饼,蔬菜,告诉他改吃一部分肉类可以营养更好,花钱更少,干的活更多,精力也不至于消耗太快。那贝利人承认这笔账算的对,却回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