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各种各样的游戏方式,你的思想太狭窄了。”
我没有吭声。她说得对,我确实不善于搞开放性的思维,我怎么也想不出我妈会到哪里去。我们世世代代栖居在这里,过了小学的围墙,就不是我们的地盘了。如果我们看到哪个头脑发昏的家伙飞到百货大楼西边去了,我们定会吓得全身发软。当然没有谁会这样干,只除了一只疯鸟,他再也没飞回来。妈妈的脑子清醒得很啊。我妻子倒是有些预测力,只不过她决不向任何同胞透露她的预测。
几天后,旁边的那棵树上的邻居家里又有一位失踪了。那是一段可怕的日子,三个月里头,我们的家族只剩下了十只鸟,包括我们的两个孩子。就是从那时起,我开始眼花了。一阵一阵地,我看见到处都是重影。就连我的孩子,我看见的他们也不是两个,而是六个。只有妻子倒还是一个,而邻居,则变成了一大群数不清的东西。于是,我仍然感到我被庞大的家族包围着,妻子也很高兴我是这样想,她很不愿意我因孤独而情绪低落。
然而有一天中午,他们都消失了,只剩下我和妻子。我站在杨树枝上,看见大群的小孩跑动着,他们当中也有几个中年人,这些人手中都握着长长的竹竿,口中吼着什么。即使像我这样不够灵活的家伙,也能感到灭顶之灾降临了。妻子冷笑着,毫不在意地啄着树枝上的一个窟窿,仿佛要研究那里头究竟有没有东西跑出来似的。我突然怀疑起来:我所看到的是不是因为我眼花而产生的幻觉?我问了妻子这个问题。她镇静地回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