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在睡梦中,心底还是残存着一丝期待,我摸起电话放在耳边,喂了一声。
“白晞,我到了。”
我坐起来,“你到了哪里?”
四五点的城市还很清冷,我裹着毛衣走下钟鼓楼,在最交错复杂的地下通道看到一个穿着黑风衣的男人。
他什么行李都没有,双手插着口袋,却望向另一个方向,只留给我一个挺拔的背影。
“麦臻东!”我的声音在隧道里竟然还有空荡荡的回音。
他转过身看我,丝毫没有掩饰起倦意,大步向我走过来。
“你怎么这么急——”我还有些不满地嘟囔,忽然间就被拉到了他的怀里。
那件面料挺括的风衣领口擦在我脸颊一侧,他十分用力地抱着我,一言不发。
老麦从来不会对我这样。
我紧张得手脚都僵硬住了,却又觉得,这个怀抱的意义更多的似是在安慰我,和男女无关。
我在他怀里闷着声音:“你怎么了?”
他倏尔放开我,挑了挑眉:“这地下通道怎么这么复杂,找了半天没找到对的路。”
我哭笑不得地指了指头顶上闪烁的指示路标,“你不识字吗?”
他耸耸肩,走在我身边,“快走,我想洗个澡,在机场等了四个多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