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叛逆。”阿辽沙垂下头来轻声地说。
“叛逆吗?我不愿听你说这样的话。”伊凡十分诚挚地说,“不管一个人能不能在叛逆中过生活,但我是愿意这样生活的。请你对我直说,我要求你,请你回答:假设你自己要建筑一座人类命运的大厦,目的在于最后造福人类,给予他们和平和安谧,但是为了这个目的,必须而且免不了要残害哪怕是一个小小的生物——比方说就是那个用小拳头捶着自己胸脯的孩子吧,要在他的无法补偿的眼泪上面建造这座大厦,在这种条件下,你答应不答应做这房子的建筑师呢?请你坦白说,不要说谎!”
“不,我不能答应。”阿辽沙轻声说。
“同时,你能不能那样想,就是你为他们建筑的那些人,会同意在一个受残害的小孩的无辜的血上享受自己的幸福吗,而且即使同意了,又能感到永远幸福吗?”
“不,我不能那样想,哥哥,”阿辽沙突然两眼放光地说,“你刚才说:全世界有没有一个人能够宽恕而且有权利宽恕?但这样的人是有的,他能宽恕一切人和一切事,而且代表一切去宽恕,因为他曾为了一切人和一切物而流出了自己清白无辜的血。你忘记了他,而大厦正是建立在他的上面的,大家也正是对他呼喊:‘主,你是对的,因为你指引的道路畅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