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巳节的夜里,莫余卿召苏戚谈事,不可让外人偷听。谅着没人敢挑这个日子搞鬼,她把承福以及其他宫侍全都屏退至殿外。
喝喝酒说说话嘛,心烦了安安静静睡一觉,也算纵情肆意过了个节。
莫余卿颇会自我开解。
然而就这么个简单的放纵,搞出大事情了。
烛台倒在地毯上,延绵的火苗缠上了酒液,变得势不可挡。没一会儿工夫,幔帐烧了,地毯焦了,梁柱悬挂缠绕的装饰锦缎物也不能幸免于难。整个内殿红红火火,而莫余卿就在呛鼻的烟味儿里憋醒来了。
她脑袋尚未清醒,睁着眼睛看了半天,意识到自己该喊人求救,但张嘴发出的声音太过微弱。
兰花殿大得很,内殿全烧起来了,她跑不出去,得弄出更大的动静才行。
莫余卿翻滚下榻,用残余的力气掀翻周围一切重物。她在心里骂娘,都怪该死的沈舒阳,耽于享受用度奢侈,把皇宫各殿的陈设风格养得这般华而不实——铺这么多毯子作甚!方便在地上和女人打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