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抱怨丈夫在议会里辜负了这么美好的天气,奥当斯便回答说:
“赛莱斯丁纳,我觉得你有福不会享。维多冷好得像天使,你有时还要跟他挑眼。”
“亲爱的,男人就喜欢人家挑眼!跟他闹点儿小别扭是表示亲热。要是你可怜的妈妈不是真的难说话,而老是装作难说话,你们绝不至于苦到这个田地。”
“李斯贝德还不回来!我真要唱《玛勃洛》了!”奥当斯说,“我恨不得马上知道文赛斯拉的消息!……他靠什么过日子的?一事不干有两年了。”
“维多冷告诉我,前天看见他跟那该死的女人在一块,他猜想她故意要他游手好闲……啊!妹子,要是你愿意,你还可以教丈夫回心转意的。”
奥当斯摇摇头。
“相信我的话,你的处境不久就要受不了的,”赛莱斯丁纳接着说,“开头是气恼、绝望、愤慨给了你力量。后来咱们家里遭了大祸,两件丧事,男爵的破产、出事,使你的头脑和心都忙不过来;可是现在过着太平日子,你就不容易忍受生活的空虚;既然要恪守妇道,你只能跟文赛斯拉和好。维多冷是多么爱你的,他也这么想。咱们的情感毕竟拗不过天性!”
“这样没有志气的男人!”高傲的奥当斯嚷道,“他爱这个女的,因为她养他……难道她也替他还债,嗯?……我的天!我朝朝晚晚想着这个男人的处境!他是这个孩子的父亲,居然丧尽廉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