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暇拿抹布挨着擦着厨房里桌子凳子窗台的灰尘,将又是手霜又是手乳的直保养了一个冬天的手,回到家不到半天就弄得不像样子,修剪漂亮的指甲早裂了,手纹里沾满了黑黑的油污,不停地搅和脏水,细细白白的手变得粗糙,要是摸一下羊绒毛衣,肯定划起些毛球。听到外面不停的开关门声,凌乱的脚步声,打招呼声,就知道是大哥一家人回来了。她身上穿着的毛衣外套是她婆婆任福妮的,脚上穿着的棉鞋,头上围着的青色方围巾都是她婆婆任福妮的,整个一农村媳妇。任福妮常对人说你说她也不嫌,这吴暇。吴暇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同大哥打了声招呼,张罗着赶紧吃饭。任福妮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这儿媳脾气好。纪根深就对她不太满意,别的都说不出不好,嫌人家学历低,你说这老纪头真是吃饱了撑的,多管闲事,只要他们小两口过日子不吵架就行。
在大城市工作的有金说是腊月二十九这天回家,全家人一等不来,二等不来,吃过中午饭了还没见到人。满天开始飘起了雪花,眼看着鹅毛大雪下个不停,天越来越黑,电视上正在播放着好多地方发生雪灾,道路封了车子难行被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