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正元表情有所松动,思考了半晌,却并不打算改变主意。温言深知他的脾气,一旦做了决定,鲜少人能说动他。于是也不继续纠缠,只得先应承下来,说回去会在周庆余跟前提一提这事儿,但一切还得看周庆余本人。
温父脸色总算有所缓和,“不许敷衍了事。虽说你嫁了人,可关键时刻还是得娘家撑腰,我这话你可懂得?”
温正元留温言用了午饭,饭间喋喋不休,无非是叫女儿把他的事放在心上罢了。温言点头应承,却越发食不甘味。
回督军府路上,温言坐在汽车里思来想去,始终觉得没法在周庆余面前张口,这是摆明了要他假公济私,她虽然知晓周庆余不是什么善茬,可他要立威,就不能给人抓住把柄。她若听了父亲的话,无异于扯他后腿。
汽车拐过偏窄的巷道,驶入繁华街区,速度开始减缓,恰好经过佳德西点屋,温言心里一动,叫司机停了车。她拎着手袋下了车,从佳德西点屋买了一块布朗尼蛋糕,打算拿来讨好周庆余。
回到车上,温言看着手里的蛋糕盒,又开始发呆,也不知他会不会喜欢。
佳德西点屋的蛋糕师傅手艺奇佳,做的布朗尼蛋糕更是一绝。温言和谢铎,曾是这里的常客。那时的温言还在念书,一晃几年过去,如今时局动荡,佳德西点屋的生意大约也不比从前了。自从与谢铎分开,温言再没有踏入这店里一步。她刻意远离了任何曾跟他出双入对过的地方,饶是如此,过往回忆仍揪着她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