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谢珽懒着腰,整个人都靠在了椅背上。一眼囫囵看过去,就像那把雕花的太师椅将她整个人圈住了似的。
她穿着一件马面长褂,里头衬了条赭色的银丝团绣百褶裙。长长的黑发被一只镶着赤珠的点翠金钗挽着,脸上脂粉全无。
谢珽见谢飞白进了屋,就朝他招了招手。她这样一伸手,谢飞白就看见她腕子上套着一只同样是点翠镶珠的细镯子,还系着一条红色手绳,末端坠了三颗小小的玛瑙珠子。
这是边关见不到的富贵。
谢飞白走到她面前郑重地行了一礼,道:“弟飞白问姐姐安。”
“一家人哪里有这些虚礼。”谢珽直起了身子将人拉近了些,笑着左右看了好一会才让松手他坐了下来。
长大后才见过第二面的姐弟起初是有些尴尬,尤其是初到京城的谢飞白。
不过谢珽此人,若是心里欢喜,不用一盏茶的功夫就能让那人同自己亲近起来,更别说两人是嫡亲了。
谢珽先叫墨棋看了茶,颇为热切地同谢飞白聊了好些以前家中的趣事,比如一些他不记得的童年糗事。
有趣又亲切的旧事渐渐让谢飞白放松了下来,到这时他才觉得如今面前的这位真真切切是他的姐姐,而不是京都的英国公世子。
“你长在扬州,我们也没能多见,好在你这次能在京都多待些日子。”她见谢飞白自在了不少,转口提到他的婚事,“你与温大娘子的亲事可商量好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