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听了楚清月的话,登时倒抽了一口冷气,今日观战的时候就发现斛律恒伽不简单,如今楚清月这么一说,他突然觉得这一次遇上了厉害对手。
不过……
他看向了拿帕子擦着手的楚清月,还不是被自家主将骑在身上揍。
楚清月重新部署了兵力和防守,让众将散了,她坐在了书桌边开始给长姐写信,不管怎么写都不知道这个事儿该怎么说。
写了撕,撕了再写,地上到处都是被她丢弃的纸团。
她最后定了定神一笔一划写道:“长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且要听哪个。”
“好消息是,燕州城能守住,因为遇到了一个愣货,那个愣货就是柔然大王斛律恒伽,那厮长得不老也不丑还很俊,就是有点点傻。”
“坏消息是……”楚清月放下了笔揉了揉眉心,低声道:“这个傻子喜欢我。”
柔然灯火通明的王账里,只有斛律恒伽和几个心腹属下,外面又挂了一圈血淋淋的人头。
斛律恒伽有大晋汉家血统的事儿,彻底纸包不住火了。
他当初戴着黄金面具,就是因为自己的长相太中原化了,在凶猛无比的柔然各部落里想要杀出血路,难度太大。
他担心自己的长相不足以在兄弟们中间立威,故而戴了黄金面具。
摘下面具,他就是个文秀逗比的清贵公子。
戴上面具,便是绝世而立的柔然王。
他从生下来那一天开始,他的人生便撕扯分割成了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