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问题问得有点仓促。他似乎料想这个建议多半会遭到恼怒的回答,或者至少是轻蔑的拒绝。尽管他对我的思想感情猜测到一些,但并不知道全部,所以他摸不准我对这种命运会持什么态度。说实话,这个职位确实是卑微的,但却能提供住处,而我正需要一个安全的栖身之所。工作是辛苦的,但跟去有钱人家当家庭教师相比,人格是独立的。我怕到陌生人家去干活,一想到这,心坎上就像受到烙铁灼烫似的。这份工作并不丢脸——并不是不值得干——精神上并不屈辱。我决定接受。
“非常感谢你的这个建议,里弗斯先生,我真心诚意接受这份工作。”
“不过你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他说,“这是一所乡村学校。你的学生只是些穷苦女孩——茅屋里的孩子——至多是农民的女儿。编织、缝纫、阅读、书写、计算,全都得由你来教。那你拿自己的才学用到哪儿去呢?你的大部分思想、感情、情趣又怎么办呢?”
“把它们留到需要的时候再用吧。它们会保存下来的。”
“这么说,你已经知道你所担负的工作了?”
“我知道。”
这时他笑了,不是苦笑,也不是嘲笑,而是大为高兴、极其满意的微笑。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履行职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