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眼皮巨磨般地往下沉,我不断地捏大腿咬手指,眼皮总算掀开了一道缝,迷蒙间我看见两个男孩从江水中冒出来。
哥哥,我是观音生。这是大弟的声音。
哥哥,我是罗汉。小弟发出憨笑。
月辉越来越黯淡,小弟那排整齐的白牙忽然间变成锋利的刀刃,挟带着一缕寒风向我砍来。我抽出背上的大缅刀,迅捷地朝那道白光砍去。咣的一声,几星火花冒出,照亮了一张黢黑狰狞的脸。
有敌人!木匠是缅奸!
我的嘶喊淹没在一片金属撞击的铿锵声中。
詹姆斯那天晚上睡在树棚上,敌人并没有发现他。和敌人搏杀得昏天黑地的我脑中闪过一丝庆幸,希望他缩在树棚里别出来,也好减轻我的压力。哪知不一会儿瞻姆斯拎着卡宾枪跑过来了,边跑边大声地用英语询问情况。月辉下,高大的詹姆斯非常显眼,估计他是缅奸这次偷袭行动的主要目标之一,不然那些正和我们打斗的缅奸不会呼啦一下朝他围过去。我想过去助阵,年轻木匠却用一把大缅刀把我逼到壕沟。就在他再次挥刀砍来的刹那,我的刀伸进了他的裆下,在双手上拉的同时,我弓起腿往刀背上一顶,一下把年轻木匠的肚子劈成了两半。在他的惨叫声中,我疾步过103去增援詹姆斯。
那个老木匠呜里哇啦一通,又有几个缅奸拥上来,看架势,他们想活捉詹姆斯。就在詹姆斯、王栋梁他们不敌的危急时刻,姚志君和我赶到了。别看我单薄,却自小跟着水局里的一个丰城师傅习武,大刀片子舞得呼呼生风。姚志君入伍前在乡间当屠夫,十多斤重的大刀在他手上轻得像片柳叶,加上又有十多个战士前来支援,经过一番搏杀,我们终于全歼这次偷袭的二十一名缅奸。与此同时,我方也损失了十三名兄弟,九人受伤。另外,缅奸还毁坏了我们堆放在壕沟边的防毒面具,可见做淋浴设备时那两个木匠已经侦察好了,詹姆斯为此异常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