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蛎伸出手:“还有手上。”
阿隼朝毕岸递了个眼色,打量了下院落,径直走到灶房,乒里乓啷一阵,用破碗端了半碗草木灰来,道:“用这个,搽上三天,保准好了。”
毕岸嘴角一动。公蛎见阿隼表面一本正经,但眼底分明带有几分戏谑的坏笑,将信将疑道:“真的?”
阿隼脸一板,道:“不信算了。”作势要丢。公蛎慌忙接着,求救般看向毕岸。偏毕岸也表情严肃,只好嘟囔道:“算了,搽就搽……一脸黑灰,可怎么见人呢……”
肆 赤鱬盏(一)
高氏的葬礼很是冷清。她在这世上孤苦伶仃,除了二丫,已经没有亲人,忘尘阁做主,给她置办了棺椁,埋在邙岭之上。她身上的那件大红敛服,还是换成了家常衣服,一是大红敛服不吉利,二是她一直想过寻常人家的生活,自然不能穿着所谓的巫教“圣服”下葬,再者,或许这件衣服对毕岸还有研究价值。她脸上的面具,毕岸也想办法取了下来。只愿她来生碰上个良人,平安和睦度过一生罢。
据说阿隼对颖桧的审问收获颇丰,而王翎瓦一事仍然无声无息,不知是官府尚未发现王翎瓦尸体,还是刻意隐瞒。不过公蛎不感兴趣,更不想搅和巫教之事,从不过问。对于颖桧,公蛎感触最多的是人性复杂。埋葬高氏的那天,公蛎忍不住问毕岸:“你说,颖桧到底有没有爱过高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