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调与主人那阴郁的模样截然不同,夫人的心中难道没有一点愤慨和怨言吗?当园子第一次把夫人与她的丈夫作比较的时候,不能不产生这样的疑问。
“不过,说到黄昏,您不会自然地产生一种寂寞的心情吗?”园子以一种异常平静的口吻尽量轻声地问。
“是啊,说寂寞也寂寞,这也是自己的心情决定的。”夫人坐下来,又说,“我尽量不去想那些可悲和讨厌的事,反正你要知道,社会上本多可悲和叫人不快的事,如果要让自己精神不愉快,那是没有底的,我对丈夫也总是这样说。也许我没有什么深刻的思想,也就是说,我认为哪怕多有一刻愉快的时间也是好的。”
看着夫人的笑容,园子也不得不露出微笑。
“我打算无论什么场合都按这一准则办。上次,我就这个话题曾和笹村大大议论了一番,那位先生可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宗教家……”
两人的话题不一会儿转到笹村身上,园子不知什么时候起开始以热切的目光注视着夫人的脸,问:“您很早以前就和笹村是知己吗?”
“哪里,还只有一两年的交往。一开始是在某教会见到他的,后来又因为他办的妇女杂志的基金和其他一些关系有所接触,像最近这样常常来访,还是今年才有的事。”夫人回答后又热心地向园子提出了同样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