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光了身上衣裳,另一名老武工队员一边强忍着剧痛,趴在地上任由身边同伴从自己脊背上拔出些能看见的弹片,一边闷哼着接上了话头:“鬼子的小炮也不含糊,都是追着咱们脚后跟打过来的!我是紧跑慢跑也没躲开,生生叫那一炮给炸蒙了!要不是有田回头拖着我紧蹿了几步……”
话说半截,那被榴弹气浪掀翻的老武工队员却猛地看到了万一响裤裆里的一片湿痕,顿时嘿嘿低笑起来:“尿了?”
讪讪地耷拉下脑袋,万一响脸上红得像是新媳妇的盖头一般。可还没等万一响吭哧着开口说话,那背上被弹片扎得像是马蜂窝一般的老武工队员却是正色说道:“尿了真不算啥!就咱们武工队里这些老同志,当年哪个没在战场上被吓尿过?经过几回场面之后,自然就没事了!都不说你,你大却哥当年……”
眼看着那背脊受伤的老武工队员要开口揭自己的短,背靠着巨石的苟大却赶忙打断了那老武工队员的话头:“这时候先别扯这些个没用的!咱们差不多都把一木桥对面的鬼子和二鬼子打出了火气,估摸着要不了多久,他们就该玩命朝桥这边冲了!咱们的土机关枪呢?”
低头看了看巨石后燃着的一盘只剩下半寸长短的线香,胳膊上叫子弹穿了个窟窿的钟有田朝着不远处的一处洼地努了努嘴:“早备好了!就等着时候一到,准能叫一木桥对面的鬼子和二鬼子好好开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