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8》《象9》似乎游离于女娲主题之外,但是仔细深思,又与之关联。前者描述后羿射日与嫦娥奔月。这是男人和女人的传说,太阳与月亮的传说,爱情与婚姻的传说,力量与寂寞的传说。“他射日,射出也同时射落/自己……”,“她飞天,奔月/也飞离不出阳光”,壮举背后各有各的隐痛。《象9》描述老年刑天焕发少年心性只是源于“张开肚脐的嘴唇,一声/自己的语言……”,语言真可谓青春的复苏灵药。
《象0》最奇特。其中至少有两个扩展:一是把本来是《象11》的诗命名为《象0》,终点也是起点;二是干脆跳出女娲范畴,写普罗米修斯、释迦牟尼代表的两种文明。但是女娲之后的庄子却让我们看到了第三种文明:中华文明。普罗米修斯是“无穷尽的死亡喂养的生”,释迦牟尼是“佛掌上的罪与赎,无涯”,庄子是“无极,无极之外复无极”。“无穷尽”“无涯”“无极”是三种极端的境界。其中任师对庄子倍加推崇:“庄子的鲲鹏和蝴蝶一旦飞起,中国任何的想象似乎就再也飞不过它们的翅膀了。”(《汉语红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