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梁,去拿点白纸来。”
接着又是短暂的静。
“给每人发一张。”
梁恩才就给每人发一张。
“在纸上写几个字。”
一二十双眼睛向他发出小心的疑问。
中年人放肆地大笑:“大家别紧张,再大的领导也会放屁打呼噜怕老婆。我叫陈全宇,耳东陈,人王全,宇宙的宇,宣传处长,芝麻官,不用怕。”
屋内进出几声有节制的笑,笑完了又望着他。
“你们写呀!”
自称梁恩才的干事小声道:“处长,你让人写什么?”
陈全宇又亮亮地一笑:“就写吹拉弹唱迎来送往,这事归我管,再写上你们的名字。”
一二十只笔写得满屋唰唰响。陈全宇一脸静穆,弯着腰逐个看写好的字,鼻孔中喷出毫不掩饰的好恶。我觉着这事件有一种难以名状的神秘感很耐把玩,一走神,陈全宇过来盯我一眼:“你怎么不写?”
我怔了一怔,又看着他笑笑,拿起笔把那张纸当成了跑马场。写毕,只听一声巴掌响,一抬头,便见一双牛眼正在放光。
“冷天赐,你站起来。”
我忙站得笔挺。
“走几步。”
我随便走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