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恨我直接来骂多好,干嘛躲着不见我?”杜见遥喃喃自语,她从来没这么想念过一个人,想到心痛,想到见路上每个人都长得像他。
“想幽梦谁边,和春光暗流转?迁延,这衷怀那处言?淹煎,泼残生,除问天。”
杜见遥在月下清唱,尖细的嗓音似一缕烟,袅袅不定。她活在戏里,等她的柳梦梅,蓦然回眸,身后却无人。
“该你唱了。”她失落地对着树影说。
“什么?”
树影竟然回话了。
杜见遥吃了一惊,定睛看,齐承灏从树后走了出来,光与影在他俊美的五官上缓慢转换,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笑,亦正亦邪。
杜见遥惊慌,心砰砰地跳,见他靠近她往后退,他再靠近,她再退……直到无所可退。
突然起风了,槐树沙沙作响,几点素白纷飞,像雪飘落在齐承灏乌黑的短发上。他洗过头了,没上刨花油的发丝很软,随意地垂在眼角,淡化了他平时犀利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