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将相问题,二人更是明白,只要秦桧一入内阁,岳鹏举今后的军事行动,不知会遭到多少的阻难.
“张浚志大才疏,刚愎自用.洒家在小种经略相公时,曾见过此人一面,他进士出身,心高气傲.而秦桧狡诈,善于见风使舵,只要隐忍一时,张浚便是引狼入室.”
岳鹏举沉思一下,此次洞庭水战,张浚来督师,本是一个近距离相处的良机,但是,他跟张浚毫无私交,再说,本朝自来不许武将干政,如果自己向文臣张浚建议防备秦桧,那真是极大的忌讳,张浚不但不会听,而且会对自己深为忌惮.
“秦桧阴险毒辣,而且,背后有金人四太子这样的主使,只怕有朝一日,会祸患无穷.鹏举,你虽暂时不能违抗朝廷命令,但朝廷既然决意和谈,就不会长期征战,你需懂得急流勇退,明哲保身的道理,不可徒劳坚持,白白牺牲.”
岳鹏举肃然说:“多谢鲁大哥提点,鹏举一定在意行事.”
这一顿饭,三人吃得分外沉重,第二日一早,二人便辞别鲁达,上路奔赴襄阳.
一路上,车辚辚,马萧萧,隐隐有爆竹的声音,二人才意识到,又是一个新年将到.岳鹏举也不骑马,和妻子一起坐在马车里,一路陪伴她.
赶车的马夫是雇佣的一名熟手,方圆有名的骑士,马走得又平又稳,加上马车里布置得十分舒适绵软,花溶或坐或卧,并未觉得太过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