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光亮让他们一时有些无法适应,姜绥绥半眯着眼睛,视线直直落在从一旁走过来并站定在大殿中间的人——那人有一头雪白的银发,可脸上却半点老态也没有,鼻尖上的小痣竟显出几分温柔来。
“临安侯明知此乃陷阱,却仍旧为了姜姑娘冒险,看来还真是继承了老侯爷和侯夫人的情种血脉呢。”
辛阙的语速很慢,嗓音又格外柔软,若不是在眼下这个时刻,姜绥绥定是要赞上一句的。
“丞相大人深夜不在丞相府,跑到我兄长的寝殿来做什么?”
顾昭鹤瞥了辛阙一眼,转身把龙椅上的锦盒拿了下来,又塞到了姜绥绥袖子里,他带着她走了下来,正对着辛阙而站。
殿内黑压压地站了许多戴着兜帽的黑衣人,他们脸上还盖着一块只露出眼鼻的黑色的铁面具,看不出真容来。
“丞相大人的权势果真滔天了,连执金卫也要听从大人之命,您这是要造反不成?”
穿着一身白袍的辛阙在这一堆黑衣人里甚是显眼,他听闻顾昭鹤这话轻笑了一声,又抬手摸了摸自己鼻尖的那颗小痣,像是觉得面前之人幼稚得可爱,一边摇头一边说道:“临安侯,这要造反的难道不是您吗?微臣是奉了皇上之命,前来清剿乱臣贼子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