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横在鼻梁上的眼镜摘下，搁在洗手池台面上，她迈开步伐走进浴室里。
热水淋湿了乌发，氤氲的水雾在上方萦绕，渐渐模糊了少女的身影。
淅淅沥沥的水声在耳畔回荡，姜织伸手想去够墙边架子上的洗发水时，却接触到一片冰冷。
她倏地收回了手指，微微抬额，睁着被水浸湿的眼眸，想看清自己摸到什么。
可她看到的是从蓬头淋下的鲜红颜色的水珠。
姜织立即关了水龙头，抬起白玉般的手指，凑近仔仔细细瞧着。
在看清手指间像血液般的水后，她慌乱地往后退了一步，在贴在墙壁前的镜子里，隐隐绰绰映着少女昳丽容颜苍白无色。
她步伐不稳地走出浴室，手足无措地拿起眼镜戴上，再次看向手指时，那片血液遍布的手指此时干净雪白。
仿佛方才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姜织抬起手使劲揉了揉眼睛，也没有看到鲜红的血。
她被热气熏红的唇紧抿，头发只洗到一半，也不能不洗。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她念念有词，将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抛之脑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