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浩儒慢悠悠地驾着车到了北边的一个水库,水库边的一片泥沙地上,一辆也是黑色的奔驰车已经停在那里。他将车挪到那辆车前面的空地停下,熄火下车。
往前一百米左右的草滩上,只见谭斌穿着大衣,席地而坐,一个人悠哉地吸着烟,身边还躺放着两瓶啤酒。
“大冷天的,你怎么坐地上?”方浩儒边朝他走去,边大声地问道,权当是问候语了。
谭斌头也不回道:“怎么着吧!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他叼着烟,拿起身边的啤酒,用车钥匙用力一别,起掉了两个瓶盖。
方浩儒走到他旁边,蹲下身也坐在地上。今天仍然刮着北风,但阳光很好,地上的草皮晒得有些暖意。他摘下皮手套,顺手拿起其中的一瓶酒,对着瓶嘴灌了一口。啤酒的冰凉滑过咽喉,到了胃里凉透之后,却有了一丝温热的感觉。
谭斌这才扭头看方浩儒,见他脸上的瘀痕已不明显,又道:“还成,挂的彩都褪得差不多了,胳膊能使了吗?”
方浩儒看了看谭斌也已消肿的脸,随口答道:“你那个医生打过电话,说下周应该能拆线了。我让他来我家,不过已经告诉他了,过来的所有费用都找你结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