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澜自嘲地笑着摇头,低头注视酒杯,向素盈涩涩地苦笑:“我何尝没有想过平平淡淡呢?可是,弄潮儿为什么不在岸边观潮,却要去风口浪尖上搏命呢?有的人,试过才知道自己无法忍受平庸的安稳太平。”
素盈为这句话失神时,素澜缓缓地说:“我娘八天前死了,一个人死在祁城别邸。”
骤然听说三夫人的死讯,素盈愣了一会儿,叹了一声,轻拍妹妹的肩头。素澜想笑一下感激她的好意,但笑不出来。
“全家人都讨厌她,可在我眼里,她是可怜的母亲——为了得到父亲的欢心,她对丹茜宫比父亲还狂热。她为东平素氏、为父亲、为我们姐妹三人做了所有能做的事。她死的时候,父亲却没去看一眼!她在他眼里,什么也不是。”
素澜看见姐姐眉间的叹息,露出一丝感激的微笑,旋即自伤地说:“每天睁开眼,就更清楚,我的一辈子不可以像她。我不能什么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