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过几条街,眼见着已经到了家门口了。突然,从墙角处蹿出一道黑影,还没等阿瞒反应过来,一只大手捂住了他的嘴。阿瞒简直快被吓死了,只感觉身上的血液都不动了,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怪人。手里一哆嗦,鸡也落在了地上,蹦蹦跳跳地跑远了。
“别叫!”那人开了口,“小兄弟,我不是坏人。宦官作乱派人追杀我,你能找个地方叫我暂时躲避吗?”
阿瞒定了定心神,借着月色才发觉这个人头戴皮弁,身上的袍子染着不少血迹,手里攥着一把泛着绿光的宝剑,说话间一个劲儿地喘息,脸上还带着惊魂甫定的神色。这会儿喊杀声已经越来越近了,那人叹息一声:“生有时死有份!看来我今天在劫难逃,又何必再累他人。”说罢松开阿瞒,一横手中的宝剑就要自刎。
“别!”阿瞒顿时从心里生起一阵仗义感,“快跟我来吧!”说罢引着那人就奔自家的后院西墙。阿瞒淘气,常常从这里爬进爬出,墙上早有了可以蹬踏的大砖缝。两个人没费吹灰之力就翻进了院子,倚在柴禾堆上不敢再出声。少时间只听得人声鼎沸,窸窸窣窣的铠甲声和马蹄声自墙外传来。还有人喊了声“追!别叫太学的余党跑了!”聒噪了好一阵子才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