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洁之美。卢奇安认为,对于历史撰述来说,文笔简洁不仅是“修辞”的问题,而且是“本质”的问题。史家撰史,不应流连于“不重要的细节”和“琐屑的事情”。刘知幾极力提倡史文“尚简”,认为史家“叙事之工者,以简要为主”,“简要”的标准是“文约而事丰,此述作之尤美者也”。为此,史家撰述应从“省句”“省字”做起。[11]当然,从审美的观点看,史文亦非愈简愈美。顾炎武讲了这个道理,他的《日知录》有《修辞》《文章繁简》两篇,提出“辞主乎达,不主乎简”的论点,是关于这个问题的辩证的看法。
含蓄之美。这是隐喻、寄寓、含义深沉之美,刘知幾称之为“用晦”。“用晦”的第一个要求,是“省字约文,事溢于句外”,这是跟史文的简洁相关联的。“用晦”的第二个要求,是“言近而旨远,辞浅而义深,虽发语已殚,而含意未尽。使夫读者望表而知里,扪毛而辨骨,睹一事于句中,反三隅于字外”[12],这说到了含蓄之美的较高层次。
中国古代史书在文字表述上的生动之美,多为论者所关注。文学史上的所谓传记文学、战争文学,大都与史书相关,尤其与史书的文字表述相关。关于它们的审美价值,也有不少论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