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味清洌,辣而醇厚,刘协咂了咂嘴唇,意犹未尽。他品得出这是陈年佳酿,不是轻易能得的。郭嘉见他喜欢,又给舀了一杯:“这可是我多年珍藏,若非陛下,我才舍不得拿出来呢。”
“你不喝吗?”刘协发现郭嘉面前的酒杯一直没动。
郭嘉满脸遗憾地说道:“医师说臣须戒色戒酒,否则年华不久。色是戒不了了,只好稍微少喝些酒啦。”说完他微微啜了一口,算是陪过。
刘协把心一横,心想不管你怀有什么用意,我且喝了再说,不再客气,自斟自饮了好几杯。这酒劲不小,很快他便有些醺醺然,于是也像郭嘉一样,把身子后仰,双腿跷起来。说实话,这可比那规规矩矩的坐姿舒服多了,刘协感觉到心中一阵轻松,两个人之间的拘谨很快便消失了,如同一对年轻好友,在这尚书台里斟饮闲谈。
刘协发现,如果抛去政治立场,郭嘉是一个很好的酒友,头脑活络,谈吐有趣,偶尔还有些惊人的论点。他自从来到许都,还从未与人如此轻松地交流过,现在居然和一个最危险的敌人最谈得来,这有些荒谬的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