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可以告诉她,说你看了后认为没有什么妨害,你肯费心转交了,大卫少爷?”我读完信后,佩格蒂先生说。
“没有问题,”我说,“不过我想——”
“你想什么,大卫少爷?”
“我在想,”我说,“我最好还是再去一趟亚茅斯。在开船之前,我去一趟那儿再回来,时间足够,而且绰绰有余,我心里老想着他,想到他那么孤单。这时候能把她的亲笔信交到他手里,而且在跟艾米莉告别时,你也能告诉她,说他已经收到她的信了,这对他们两个人都是好事。我郑重地接受了他的托付,对这样一个亲爱的好人,为他的事,办得再周到也不嫌过分。去一趟亚茅斯,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我的心一直定不下来,活动活动反而好,我决定今天晚上就去亚茅斯。”
佩格蒂先生虽然竭力设法劝阻我,但我看出,他跟我的想法是一样的。如果说我的这种打算要求别人加以肯定的话,那他的这种态度就起到了这种作用。他应我的请求,去马车售票处,为我订了一个邮车上的驭者座。傍晚,我乘上那班车出发了,重又踏上了我在多次沉浮中走过的路。
“你不觉得,”在伦敦郊外的第一站上,我问马车夫说,“今天的天色非常特别吗?我不记得我曾见过像这样的天色了。”
“我也没有——没有见过这样的天色,”他回答说,“起风了,先生。我看,海上很快就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