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不到了。”犹太人默认道。他在赛克斯的谈话过程中一直在思索,只听到了最后一句,“比尔!”
“现在又咋啦?”赛克斯问道。
犹太人朝南希点点头——她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炉火——暗示赛克斯把她从房里支开。赛克斯不耐烦地耸耸肩,仿佛认为这种谨慎没有必要似的。然而,他还是依从了,叫南希小姐去给他拿一壶啤酒来。
“你不需要什么啤酒。”南希双臂抱拢,说道,依然镇定自若地坐着不动。
“我告诉你我需要!”赛克斯回答道。
“胡说,”姑娘冷静地回答道,“继续说下去,费金。我知道他想说什么,比尔。他不必介意我。”
犹太人依然犹豫不决。赛克斯有点诧异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嘿,你不会在乎这位小姐吧,是吗,费金?”他终于说道,“你认识她这么久了,足可以相信她了,否则就活见鬼了。她不是一个会泄密的人,是吧,南希?”
“当然不是!”小姐说着,将椅子拉到桌子跟前,双肘支在桌上。
“不,不,亲爱的,我知道你不是这号人。”犹太人说道。“可是——”老头儿又顿了一下。
“可是什么?”赛克斯问道。
“不晓得她是不是又会像那天晚上那样心情不佳,你也知道,亲爱的。”犹太人回答道。
南希小姐对他的这一坦白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她吞下一杯白兰地,带着蔑视的神态晃着脑袋,突然爆发出“把游戏进行下去!”“不要气馁!”之类的尖叫声。这些醉话似乎令这两位先生放心了,因为犹太人以满意的神态点点头,又重新坐下来,赛克斯先生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