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家老爷这话说谁?”元冬一把冷厉的声音传来,止住了凌恒的叫嚣。令仪一身灰鼠毛月白缎子斗篷,头上戴了素银钿子,神色从容地行至凌恒面前,微微福了福。
“求亲家老爷消消气。”说话间,令仪眼锋扫过气哼哼地凌恒和休德,“死者为大,在二奶奶灵堂前喧闹是什么道理?”
“是你害死我妹妹,你在这里说什么?”休德人高马大,一步上前,几乎撞在令仪身上。
令仪深知凌恒素日品行不端,又被早早地革了职。眼下他们这样不过是想借尸讹诈,多得些益处。那银子钱虽不算什么,可这样的父兄着实让人不齿,就算为了静嘉,她也决不会让事情变得如此不堪。
于是令仪定了定神,目光沉定地看看休德,没有一点慌张的神色,反把休德逼得退后一步:“舅爷这话说得没头没脑,我看在二奶奶的份上不与你计较。你们想勘验,须得到按察司递了状纸。眼下天寒,二奶奶等得起,我也等得起。”
“但为二奶奶早日安殓,还请舅爷行事从速。”令仪忽地冷下脸来,“一会子富顺将军和藩台大人两家的堂客要来吊唁,你们留在这里也不便宜,杜松、方海,闹了这半日,亲家老爷和舅爷也乏了。找处干净屋子,请亲家老爷和舅爷歇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