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李贤的提议,婉儿每逢有了才思,便会及时写在小纸条上,叠好后放入英王李显相赠的那只竹筒里,这对于李显来说确实不公平,可情感之事从来都不能用公平二字来衡量。
李贤日理万机,竟也常常会取出纸条来赏看,时不时还会即兴附上几句——婉儿心驰神往留下一句“隐隐骊山云外耸”,李贤挥笔便接了下一句“迢迢御帐日边开”;婉儿有感而发“风篁类长笛”,他则马上相应“流水当鸣琴”……两人之间细腻的情感如涓涓流水,润泽了每一寸心田。
这日天色已暗,婉儿照例在书斋研墨,李贤端坐案前,用笔试了试墨色,微微点了点头。婉儿停下,见灯火似乎不够透亮,又去剔了剔灯芯,只听得“卟”地一声,银釭中的灯花爆了。
这声音自然而然转移了李贤的注意力,他把目光从折子上移开,索性放下手中的笔,半倚在靠背上,伸直了双臂,这样慵懒的姿势在他身上并不常见,只见他笑着说:“婉儿,真是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