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科夫听到这样的言语,只能苦笑,却并不对自己童年悲苦的身世多加解释,只是努力承担更多的劳动。
朱佩光难得有机会带着安安来探望他的时候,就见用竹片、油毡简搭的工棚里,工人们十几个人分住一个棚,戚科夫头发又脏又粘、浑身埋汰,却朗声不改,拿着不知从哪里借来的报纸,为工友们读着报纸,给他们讲着新闻消息。
只有在朱佩光想办法弄来热水,搓了毛巾给他擦身体,碰到他被扁担磨破的肩头时,戚科夫才会皱了眉头,“咝——”地一声痛呼出声。
见朱佩光心疼,趴在自己背后,低低抽泣,戚科夫立时又改了表情,笑嘻嘻地安慰她:“我现在是知道少遥哥为什么被评为生产能手了。他天天服务旅客,为他们挑东西是真不容易,那条小扁担真厉害!”
“去你的!”朱佩光破涕为笑。
她转身为戚科夫收拾脏衣服的时候,却见丈夫被褥下压着一摞写好的诗稿,都是围绕报刊上登出这两年国家取得进步的消息,包括长江的第一个巨大水坝――葛洲坝水利枢纽工程建成、尼克松总统来访、中日邦交正常化、全长820公里的湘黔铁路、袁隆平带队培育优质籼型杂交水稻等等。
“你写这些,不怕他们又说你只要稿子,就想成名成家吗?”朱佩光低声问着丈夫。